骨之上，如同雪白象牙上的一条狰狞划痕，带了浅浅血色，显得格外骇人。

裴寂目光稍黯，左手按住她手腕，右手拇指则轻轻落在伤口边缘。

药膏沁入血肉，像把尖刀割过皮肤，宁宁的手指颤了颤。

他自小就学会了给自己上药，后来年纪大一些，反倒觉得疗伤一事可有可无，若是不那么严重的伤口，便省去了擦药的步骤，等着它自行愈合留疤。

——无论如何，他应该很习惯这件事情的。

可当手指触碰到宁宁的皮肤，却突然生出了几分犹豫。

在一阵短暂的停顿后，裴寂缓缓移动拇指，极轻极慢地掠过她伤痕。

他的手指不似宁宁，虽则纤长，却生了好几道旧伤与老茧，经过少女白嫩手腕时，带来一阵隐隐约约、不甚明晰的摩挲感。

这是童年生活天差地别的映射，无比残酷地展露着两人之间身份的悬殊，她从不在意这种细节，裴寂却心下烦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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