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记得老谭吗？”杨柳看着车窗外，悠悠的问道。

“就是那个人不大，却因唠叨成性，而被人戏称为老谭的谭明。”

“对，就是他。”

“他怎么了？”

“他跟我同一期转业的。我还记得，临分别时，他哭着哭着就笑了，跟我说，他终于可以回家好好跟家里人唠叨唠叨了。以前，他回家都不敢多说话，生怕话说的多了，休假的日子就过得快了。这下好了，他可以在家里唠叨个痛快了。”杨柳说这话时，手指虚攥成拳头，按着鼻子，深深地吸了一下。

“猴子走时，哭得不成样子了，鼻涕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流着，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，部队还没把他喂胖呢，怎么就要走了呢。”

杨柳说着说着，就流出了眼泪，“那天，好像所有人都哭了，却唯独我没哭。我在心底一遍遍的跟自己说着，真好，可以去见你了。”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，用手背擦了擦脸上还未曾流干的眼泪，极力将还没流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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